香槟洗头

全心全意

【卜岳】明


有点短





岳明辉有一点小郁闷。

在采访时一遍又一遍的保证“不会再看超话不会再看私信了”还不够,某只大型犬缉/毒似的把后援会检查过的礼物再检查一遍,盯着他把手机和平板里的微博卸载。

这下总行了吧?岳明辉无奈地挠后脑勺。

卜凡沉默半晌,伸出手把电子设备全部没收。

岳明辉也不恼,知道卜凡的一片好心,心里琢磨着无事时该怎么消遣,嘴上还在调侃:“你就不怕——”

“不许找弟弟借手机。”

行吧,看来凡子是动真格儿了。岳明辉想。还把他八百年前用的诺基亚给翻出来了。

离睡觉时间还早,岳明辉等卜凡用浴室。没了电子设备看什么都特别有意思,东摸西摸还是没摸出花来,只好回房间取书看,途中鬼使神差的把手伸向了书柜的最底层。

那里面全是还在大厂时粉丝寄给自己的信,一拉柜门跑出来几封。岳明辉心里一阵感动,这些姑娘们的爱意炙热澎湃像要溢出来。

岳明辉每次去取信抱着一大堆回来总是特别高兴。每封都认认真真看,看姑娘们说自己的成长或者因为自己变得更好,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,还能回练习室再战五百回。

直到有一天,他收到了不是那么好的信。

他还是认认真真的看,当做对自己的批评,改掉信里说的“毛病”。

再后来,有很多练习生都收到了不是很好的信,有人因此郁郁寡欢甚至一蹶不振,制作组发现了,每次的信都是检查筛选过后才送到练习生手里。

而柜子里这些,是还没来得及检查的。

离厂以后先是痛痛快快玩了一个星期,再之后就是跑通告,还没来得及看看姑娘们的爱与赞美。

里边有不太好也无所谓,都过去这么久了,再恶毒的也看过了,他没那么容易被打倒。

岳明辉不太在意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,但如果有人讨厌他,他还是会觉得是自己不好。

他想说做得不好可以改,可有些人的“讨厌”毫无理由。

岳明辉看信看得很慢,拆信小心翼翼的像对待艺术品,细细摩挲或素雅或可爱的信纸,轻嗅信封上的油墨味儿或者花香。

看着看着岳明辉突然笑起来:这群小姑娘,信里写得天花乱坠,夸得人晕头转向,到了现实中却只会说“我爱你”了。

这就够了,听一句发自内心的爱,很值很值。





卜凡用完浴室没见着岳明辉,上楼去他房间找他,发现岳明辉窝床上怀里摊着一大堆信。卜凡一下子慌了,生怕岳明辉又看见什么令人难过的东西,急急冲上去,一手捉他的手腕一手捂他的眼睛。

“你干嘛呢?”岳明辉偏头从卜凡的大手里挣脱出来。

“我为啥收你手机你知道吗?”

“哎呀我知道,这不闲着吗我看看这些小姑娘们给我的信。”

卜凡看上去是真的在生气了,岳明辉莫名犯怵,没再狡辩,两人就这么僵着,最后岳明辉忍不住了,晃晃胳膊:“疼。”

卜凡一愣,以为是腰伤,抓着他手腕的手又用了几分力:“腰疼啊?”

“你抓得我疼。”

眼前的大男孩撒手,空气又安静了几秒,岳明辉想继续看信又不是,低头对着捏红的手腕子龇牙咧嘴。最后卜凡说。

“我看一遍你再看一遍。”

“行。”

然后卜凡真的一个一个字地看信,容不得对岳明辉半点不好。看到有意思的地方一个劲儿的傻笑指给他看。小姑娘的醋也要吃,把情话全部“剽窃”来逗他。

“你知道你和星星最大的区别吗?”

“啥啊?”

“星星在天上,你在我心里。”

“……干嘛啊你!”岳明辉还在很严肃的回想劳伦斯·M·克劳斯说过啥话,这会儿反应过来,气急败坏的握拳锤人,他没施力,一拳轻飘飘的打在卜凡的肩上。而卜凡却觉得这一拳打得十万八千里,直接打偏在心上。

最后卜凡真的挑出两份信,面色阴沉地夹进咯吱窝里,这两封信卜凡看了没超过两行就匆匆折起来塞回信封。岳明辉下意识想问里面写了什么,最后还是没开口。

卜凡放空了一会儿坐不住了,起身就要走。岳明辉跟在他身后,也不问他去哪。

他见他从车库里拎出一只铁桶,捏着打火机靠近信封一角。没有风的夜晚信封被迅速点燃,卜凡松手把信封扔进铁桶,溅出的火星在空气中迅速熄灭,变成尘埃黏在卜凡的裤腿上。

岳明辉瞧着火星子,总觉得它在折射点什么,像舞台下的应援灯牌,像自己还能燃烧的心脏,也像谁温柔又明亮的眼神。

也许会熄灭,但总归是明亮而炙热的。

那些污言秽语,洗不净,便烧掉。





“你哭起来太难看了。”

“不想再见你哭了。”






“那以后我的手机放你那?”岳明辉答非所问。

卜凡蹲在地上,吃吃地笑起来,把那带着余温的灰烬撒进空气里。

春天冷热对半,终于熬过了最冷的那段时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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